​善良的心是最好的法律——访北京市优秀律师、北京市振邦律师事务所主任初学平律师

编者按

英国法学家麦克莱说：“善良的心是最好的法律。”

原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副部级专职委员、二级大法官胡云腾也曾对媒体表达过自己对法律的理解，艰涩的术语汇聚到最后，只留下一句非常简单的话：“善良的心就是最好的法律”。

今天，本文的主人公——北京市振邦律师事务所主任初学平，从人民教师到执业律师，从山东滨州到首都北京，从专职律师到合伙人、律所主任，始终坚守“良知第一、善良至上”的人生理念。任教期间，他对待工作认真负责、勤勤恳恳；对待学生更是爱生如子、视如己出；从事律师工作后，只要接受委托，他必全力以赴、竭尽所能维护委托人的合法权益。

据了解，除拥有教师资格和律师资格外，初学平还考取了专利代理师资格、国际仲裁员资格以及全国企业法律顾问等专业资格，可谓是律师界不可多得的复合型法律人才。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青年时代的初学平还曾有智斗歹毒、勇护少女、关心少年，以及将“刺头班”变成“优秀班”的传奇经历。若不是这次的畅谈和专访，这些感人的故事或许仍会一直尘封，所以，笔者要感谢初学平律师今天无私的分享。

从教育界走向法律界，从三尺讲台到方寸法庭，初学平有着怎样的人生经历？怎样的律师故事呢？且让我们为读者诸君一一道来。

从教师到律师的完美转身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初学平是山东滨州人，开篇语中我们提到，在从事律师工作前他是一位教育工作者，且已在教育战线奋战10余年。任教期间，初学平还走进了北京师范大学学习哲学，毕业后继续回到三尺讲台，把所有的精力和爱都倾注到教育事业上，倾注到了孩子们身上。

上世纪90年代末期，已经从教10年的初学平在滨州市图书馆某刊物上看到一篇报道，说的是中国律师帮助中国受骗企业在美国打官司，且为中国企业赢得数千万美元赔偿的案件。“在座的美国人民都是非常诚实的，讲信用的，但他（对方当事人）却玷污了美国人民的良知和善良……”中国律师在美国法庭上的慷慨陈词以及为中国企业力挽狂澜的场景引起了初学平的思考：“原来律师的作用这么大！”

从此初学平就认定，律师应是最适合他的职业，从那时起备战律考也就成了他的头等大事。从老师到律师，其实跨度还是非常大的，但对于已经笃定要做一名律师的初学平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炎炎夏日，他走进了中国政法大学，聆听法学名家的谆谆教诲，并于2000年顺利通过当年的律师资格考试。此后，初学平还通过了全国专利代理人资格考试、全国企业法律顾问执业资格考试，获得了国际仲裁员资格等。办案之余，初学平一直学习和探索法律业务的新领域，律所管理的新模式。“只有不断学习，才能提高自身的能力和价值，才能跟上社会向前发展的步伐，才能走在时代的前沿，奋楫扬帆、勇立潮头。”初学平律师如是说。

2002年，初学平经过深思熟虑后，选择了辞职并满怀激情地“北上”，走进了当时刚改制不久的北京市东元律师事务所，开始了他无悔的律师生涯。

正式执业一年左右，初学平就提出要让法律服务走进社区的概念，并亲自践行和带领律师团队为社区进行普法讲座，为人民群众答疑解惑、解决纠纷。尤其在东单公园，初学平带领几位律师，每周六日上午9点至十一点半，为群众提供免费法律咨询，坚持常驻了一年，这样的活动获得广大人民群众的一致好评。

2005年初，北京市律师协会发布公告称，将评选“北京市优秀律师事务所”、“北京市优秀律师”，各律师事务所可推荐本所律师踊跃报名，当时北京在注册律师近两万人，报名申报参评者达3000余人。所主任鼓励初学平申报，初学平律师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根据要求把几年来将法律服务送进社区的工作做了总结汇报。

之后，经过初审、业内征询意见、实地评查以及公示监督等严格程序和步骤，2005年1月20日，北京市律师协会正式授予50家律师事务所为“北京市优秀律师事务所”荣誉称号，授予100名律师为“北京市优秀律师”荣誉称号。初学平所在的北京市东元律师事务所获得“北京市优秀律师事务所”荣誉称号，初学平本人与同所吴建平律师被授予“北京市优秀律师”荣誉称号。

自此，初学平的名字在首都律师界逐渐声名鹊起。

法律严明，也有温情

法庭作为一个庄严神圣的审判场所，在人们心中是主持公平正义的地方。在初学平的律师生涯中，其在法庭上的陈述几乎很少被主审法官打断，法庭上，他总能将法律严明的一面与温情的一面，共同展现在人们面前，从而影响法官在法律框架内做出最有利于当事人的判决。

据悉，执业近20年来，初学平律师办理的刑事案件，有的是厅局级领导犯罪案件，有的是企事业单位领导犯罪案件，有的甚至是正国级、副国级系列案；他办理的建筑施工与销售合同类案件，有的在最高人民法院审理，有的在省高级人民院审理，有的在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其足迹已经走过了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2021年，因当事人案件需要，他克服身体上带来的种种不适，走进了西藏那曲市中级人民法院；他办理的知识产权以及其他重大民事案件更是不胜枚举，聘任其担任常年法律顾问的企事业单位有的已达15年之久。

累累硕果的背后是初学平呕心沥血、业精于勤的坚持，更有委托人对初学平视为挚友的高度信赖。

在原中央领导周永康（正国级）、周滨系列案件的辩护中，初学平律师担任了周永康的白手套（以下统称2号人物）的辩护工作。那么，在刑辩“大咖”云集的北京城，该2号人物及家属为何要聘请初学平律师担任其辩护人呢？这个问题引起了笔者的关注。“委托人家属也是多渠道，对多家律所、多个律师进行甄选和比较后，最终由该2号人物的母亲确定，并最终聘请我担任其辩护律师的，或许是我曾经的辩护经历以及为人处世的原则让他的母亲更看重吧。”初学平律师道。

此案在一般人看来，2号人物极有可能被判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为了最大限度维护被人合法权益以及降低刑期，初学平在浩如烟海的诉讼材料中搜寻着对被告人有利的证据。

开庭时，初学平开始陈述辩护意见，这次一个多小时的陈述同样未被打断，这次发言初学平其将法、理、情作了完美的诠释和融合，我们摘录部分如下：首先，2号人物在执行国家领导人的指令过程中，并不能判断其行为已构成犯罪……再者，2号人物在执行国家领导人指令过程中，打破了外资三巨头常年垄断的局面，从而为国家节省上下游资金，据不完全统计要超过万亿美元，这样的贡献不是在座的你我能够做到的，而这种贡献还会一直延续下去……最终，法院作出判决，判处被告人（2号人物）有期徒刑四年零六个月。

在安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及中国钢铁研究总院原领导300多万元的贪污案件中，初学平律师担任了徐某某的辩护人。法庭上，初学平律师再次慷慨陈词地发表辩护意见：“在座的各位，包括审判长、公诉人，也包括我在内，我们没有人能比徐某某为国家作出的贡献更大，可以说没有徐某某，就没有现在的安泰科技，就没有……我们起诉认定的是300万元人民币无法追查，而徐某某之前却是每年为国家节省6000万美元，且经过查证，徐某某现两套住房皆为单位住房……”

一番陈述后，旁听席位、审判席、公诉人席位，有的人潸然泪下，有的人默默地陷入了沉思。“请问公诉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初学平律师发言完毕，主审法官询问公诉人，“没有了”。此时，庄严的法庭显得更加安静肃穆。

最终，法院作出判决，判处徐某某有期徒刑四年（已关押三年）。

以善至上，从善而行

上世纪的1990年，22岁的初学平已经当了两年的中学老师，彼时刚过春节，这一天是正月十四，下午初学平给学生补完课，天色渐晚，他骑着自行车往家赶，途中突然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不会是要抢劫吧”初学平心想。“你要干什么？”对方没有说话，初学平靠近些定睛一看才知道，这个“拦路人”原来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于是，他放下警惕问小姑娘，你拦我的路是有什么事吗？小姑娘这才道出原委，原来她是从舅舅家到城里买东西，回来的路上，公交车就把她放到了这个地方，下车后她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到站，这个地方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么晚了，自己也不知道该问谁，正好遇到初学平骑着自行车路过，就只能问他了。经过耐心询问初学平获知，小姑娘也只知道舅舅是采油三队的，其他信息一概不知。初学平估算到石油职工宿舍要20多里路，她自己若是独自步行，要到晚上10点多才能赶回，更何况天色已晚，她还只是个孩子，于是，初学平对小姑娘说：“我是老师，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骑车把你送过去吧。”就这样，初学平骑车托着小姑娘，借着月光一路颠簸，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摸索到了小姑娘舅舅家住的石油职工宿舍区，又经过耐心询问邻里，最终，打听到一户人家说：“他们家正在到处寻找这个外甥女呢，一定是他们家”。帮助小姑娘找到了舅舅家，初学平也终于舒了口气，小姑娘的亲属自是对善良的初老师千恩万谢，并热情地请初老师用过晚饭后，又安排车队的人将初老师送回了家。

还有一事，发生在初学平的高中阶段。在城关练完太极拳的初学平晚上10点多骑车回家，途中突然听到路旁有女子的叫喊声：“救命啊！”他立刻下车查看情况，这时发现路旁停着一辆大货车，旁边沟里有一男子正在对一名女子实施不轨行为，十几岁的初学平可谓艺高人胆大，他未加思索立即大喊一声：“干什么呢？”此时，做贼心虚的货车司机见有人来，吓得赶紧上车跑路。这时，惊魂未定的女子已是衣衫不整，初学平见状，赶紧让女子穿好衣服，并表示可以骑车送她回家。女子这才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是那个司机在我们村边打听路，我出于好心给他指路，结果他就把我拽到了车上，我也不敢跳车，这么晚了，喊人也没人来追赶，这到底是哪里啊？”初学平问了女子家住村落，想想大概有二三十里路，虽然没有去过，但大概方向是知道的。初学平说可以送女子回家，女子马上表示：“太好了，到家后我一定让我丈夫、家人好好感谢你。”这时初学平说：“我就把你送到村边上，你也不用感谢我，你的这个事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不然对你的名声不好。”这时女子才愣过神来，又经过一番颠簸把女子送到村边，初学平再赶回家已是凌晨两点。母亲因牵挂儿子，一直在等他，回家后初学平将当天救人的经历一一告知母亲。“你真够胆大的，那种开大货车的司机都是带着凶器的。”母亲担心地说。

上世纪90年代末期，初学平担任高二任课老师期间，文理科分班后，其中有一个文科班集中了所有班级的后十名的学生，因这个班的学生好多家庭条件优渥，又爱调皮捣蛋，这个班也被学校老师们称之为“刺头班”。一天，校长找来初学平说：“初老师啊，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我们想这个班由你来当他们的班主任。”初学平面露难色，校长叹声道：“这帮孩子太难管了，在我们的教师队伍里就属你年轻，其他老师都年龄大了，管不来，你只要不出事就行。”既然校长都这么说了，初学平就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初学平心想：“既然接了，就要想办法并用心把这个班管好”。初学平觉得爱玩是孩子的天性，但每个人都想获得认可和尊重，于是，他采取民主式管理，并宣布会根据大家的表现，全班民主选举出班长、团支部书记、学习委员、体育委员等。这时有一个瘦瘦的学生张钰，毛遂自荐要当体育委员，初学平说：“这两个月你先当着，两个月后我们会进行民主选择，到时就看你的表现了”。果不其然，两个月后全班民主选举，张钰被同学们选举担任班级体育委员。

每天晚自习下课后，值日生一般都是用笤帚打扫卫生，整得满教室都飘满灰尘，影响学生正常学习，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初学平用班费购买了拖把，并向学生宣布，晚自习下课后不再用笤帚扫地，而要用拖把拖地，拖地后走读生可按时回家，但住宿生可以增加半个小时的课，加课的时候当天的值日生也是该怎么值日就怎么值日。

在此，需要特别强调的是，接管这个班以来，每天早晨初学平都是第一个到教室，晚上又是最后一个离开，直到送走最后一个学生。随着时间的推移，初学平发现下课后很多走读生也不着急回家了，而是坚持在教室学习，且走读生第二天到校的时间也都提前了。

一学期的时间，初学平利用业余时间对全班30多名学生进行了家访，了解学生的家境，争取家长的配合，帮助学生解决困难，激发了学生学习的动力，这样的付出也终于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寒假考试时全校全年级文科班前10名的学生中，初学平带的班级占了8席（第2至第9名），高考时，初学平带的这个班级全校升学率排至第一。

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用笔耕耘，用语言播种，用汗水浇灌，用心血滋润，笔者以为，初学平做到了无愧于“人民教师”这一荣誉称号。

在这里笔者还想穿插一个小故事，就是刚参加工作不久，初学平还在担任初中老师期间，他发现一个学生在班级里一直不爱说话，且总是心事重重，本来学习就是中上等，如果再加以努力，将来肯定能考上大学。初学平虽然不是这个班的班主任，但作为一个教师，关心孩子的成长，对于初学平来说就是分内之事。于是，有一天初学平对这个孩子做了一次家访，来到孩子的家他才发现，原来孩子的父母都是残疾人，进屋后那种家徒四壁的场景让初学平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作为老师，我一定要帮助他。”于是，初学平跑到书店，给孩子买了一整套复习资料，并叮嘱孩子，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初学平的关怀和温暖走进了孩子的内心深处，从此，这个孩子的学习成绩一路高歌猛进，并考上了当地的师范院校，毕业后也当了一名人民教师。我想，原来的那个孩子，现在的人民教师，一定也是一位优秀的、善良的园丁，在关心着一代一代孩子的健康成长，继续传承着老师的职责——传道、授业、解惑。

心系教育，情系普法

初学平从事律师工作已近20年，但他仍非常关心和关注中国的教育事业，近些年来，他开始一对一资助贵州贫困山区的孩子完成学业，每个学期通过班主任老师将资助款汇给孩子。

同时，初学平律师还积极参加国家立法、普法工作，2003年参加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知识产权海关保护条例》的修订工作， 2004年参加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新公司法》的修订工作，期间还曾接受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的邀请进行普法讲座，近年还曾在山东滨州学院讲授《国际贸易》、《国际经济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以及受中国农业大学聘请到山东烟台讲授《法律实务》、《中华人民共和国新公司法》《知识产权》等。当他走上三尺讲台的那一刻，那个善良的初老师似乎又回到了久违的课堂！

后记

从以上经历或案件中，我们已经看到初学平律师对学习的执着，对理想的笃定，对案件的负责，对正义的追求以及对善良的坚守。送法进社区，帮助离退休老人维权，协助老年人追回债权，一对一爱心助学等等，这样的经历，这样的故事，一直伴随着初学平的律师执业生涯。

读者可能会问，今天采访的是初学平律师，你怎么讲了那么多“非律师”的话题和故事呢？笔者以为，见微知著，律师也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对律师的本职工作来说，业精于勤，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或许，正是初学平的坚持原则、勇于担当、敢于吃亏、乐于奉献的精神，以及他的正直和善良让与之有过交往的人都对他赞誉有加、信赖有加、尊敬有加，客户成了好友，好友再带来新的客户，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初学平的朋友越来越多，事业也越做越大。

20年如一日，初学平获得了委托人的肯定，更获得了律所同仁的信赖。2017年，律所同仁一致推选他担任振邦律所领头人。“任务重了，感觉责任更大了！其实，人与人最好的交往方式就是真诚待人，不虚夸，不张扬。我想，只要我们做到秉持良知、谦虚谨慎；脚踏实地、求真务实。很多案件，很多纠纷，很多矛盾都可以得到妥善地解决，因为‘善良的心就是最好的法律’。”采访结束时，初学平律师语重心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