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肖扬同志遗体告别归来有感：法治进步是人民大众所愿

2019年4月22日，天气晴朗，春风习习，我和夫人两位法律界老同志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随在京的中央政法机关工作人员和各界群众，来到西郊八宝山向肖扬同志遗体送别。

昔日到八宝山为老领导老前辈告别送行已不少次，但不曾想此次来的人如此之多：最高法的、司法部的、最高检的、全国人大的、中国法学会的等法律机关团体的自不待说，还有北大、人大、中政大等高校不少的法学老师和律师事务所不少律师友人，更有许多我们不认识的闻讯而来的各界人士。大家无不是怀着虔诚的敬意，深深的感佩，来见法律界杰出领导者最后一面的。

送别老领导归来，有所思忖：这几年，社会上对肖扬同志是是非非多有议论，贬多褒少，今天却缘何对其悼念告别者如此之多？本来人无完人，肖扬同志也并非没有缺点，甚至缺点也不少，为何对其崇敬者送行者如此之多？

追踪这些年肖扬同志的工作足迹，答案逐步清晰起来：

肖扬同志1986年任广东省检察院检察长时，就大胆创新，力主改革，提出检察工作要为经济建设服务、检察机关要通过依法履职支持和保护科技人员等一系列新思路，还创造性地提出暂缓逮捕措施，实现了保护生产与惩罚罪犯的有机统一。

1989年，他在广东成立全国检察机关第一个反贪污贿赂工作局，有力推动了侦查贪污贿赂案件工作。

1990年，肖扬同志任最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曾主持起草了反贪污贿赂法（草案），使反贪污贿赂工作逐步走向规范化。

1993年，肖扬同志任司法部部长，他大刀阔斧地改革司法行政工作，积极参与并推动国家治理理念从“法制”向“法治”转变。他力推律师制度改革、公证制度改革、人民调解制度改革。

1994年，为了让贫者、弱者、残者打得起官司，他提出建立和实施我国法律援助制度并积极在各地试点。他还推动制定新中国第一部监狱法，为实现我国监狱的法制化管理作出了努力。

1998年3月和2003年3月，肖扬同志两次当选为最高人民法院院长，他积极带领领导层一班人，积极开拓创新，全面推进司法改革。他倡导树立现代司法理念，建议中央实行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在他的推动下，2007年1月1日死刑案件核准权正式收归最高人民法院统一行使，结束了部分死刑案件核准权下放26年的历史。

他高度重视人民法院队伍建设，提出加强法官职业化建设。1998年，在他的推动下，人民法院全面实行公开审判，并大幅下调了诉讼费用，探索建立司法救济制度，更好保护人民权利。他坚持改革完善再审制度、执行制度、案件管辖制度、人民陪审员制度，为加强我国民主与法治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

综观肖扬同志一生，尽管他的改革追求与现实目标还有距离，尽管他推出的改革措施曾遇到了一些非议，但完全可以说，他的确无愧于“司法改革家”的美誉！

自古以来，对于改革者多有议论和贬损，今并非完人的改革者肖扬自然也未能幸免。但改革是大势所趋，是历史必然，是人民大众的意愿，今天依依不舍送别改革者肖扬人数如此之多，就是社会各界民众心向改革、期望法治进步、切盼国家早日实现民主与法治的说明！

（ 2019年4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