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天下已逝的母亲——缅怀母亲

垂柳吐绿，细雨丝丝，清明节总是在微冷的春天悄然而至。不同的景物，同样的哀思。满目的荒凉，微冷的春风，摇曳的黄菊，更增添了些悲凉。睹物思人，此情此景总会让我显得格外的凝重，让生者揪心，一股股缅怀亲人的真挚情感更加浓郁，犹如滔滔的黄河水，汹涌澎湃，撞击着我沉重的心灵。为此拙笔以下文字，权作对母亲迟来的思念与忏悔。与此同时，将自己的哀思之情融入全民族的祭祀潮流，献给天下已逝的母亲！

——题记

写完这个题记，我已是泪水潸然。

准确地说，母亲离我而去，已有二十四个春秋了。然而，我无法忘却她那如山的恩、如海的情。这二十四年，我似乎一直没有走出那种悲楚和伤痛。她的一举一动，她的音容笑貌，时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有时我甚至觉得，母亲一直都活着，注视着我学习、注视着我工作，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默默庇佑着我。

在母亲离开的岁月里，她的形象不时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还有工作的间隙。我的耳边仍然不时地响起她的谆谆教诲。每当想起她，我时常夜不能寐，心隐隐作痛。在漆黑漫长的夜里，辗转反侧，思绪万千……

清明时节，夜依然薄凉，独坐一隅，沏杯茶，点支烟，看一树稀疏的樱花开满了岁月的轩窗。暂且将身心安然在这一处幽静，卸下红尘的浓妆，追随那岁月的痕迹，肆意的涂鸦只属于自己的残章！

我一直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含思念；我一直以为，岁月会侵蚀一切，含回忆；我一直以为，忙碌会抚平一切，含伤痛。然而，面对母亲，我才深切地体会到，一切都不可能，含遗憾、自责、愧疚。

在母亲离开我的漫长岁月里，每年的清明前后，自己总要拙笔或随笔一些怀念、祭奠母亲的文字。可每次写到她，手中的笔尖总是颤抖无力，往往刚下笔或写到一半时，内心一片空白，情感世界五味杂陈，无以言表，文字匮乏，表达苍白，眼泪一次次将稿纸打湿，最后因伤感的泪水和深深的遗憾而没有结尾。这么多年，自己虽在有关报刊或网络平台发表了不少文章，但对于母亲的离去，却没有一篇真正能够寄托自己心中的哀悼和思念。我仿佛总在逃避，逃避着母亲离去的现实。可每每面对家中母亲那张神情黯然的遗像和乡野田地间那一堆黄土丘时，我才沮丧地意识到母亲已在黄泉路上走了很久……很远……

此时，即便让自己的心灵化成万道霞光，穿越时空隧道，寻觅到那遗失的岁月；但却无法重拾母亲给予我的斑斑驳驳撒落一地而被自己忽略的珠串。这种感觉又在我心灵深处，堆积起不散的阴霾与失落……

△ 笔者旧居

母亲，一生在艰难困苦中挣扎度过。她一辈子没有坐过汽车、火车、轮船等交通工具，更无缘飞机，没见过高楼大厦，没坐过电梯。逢场赶集，走亲串戚，她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那一双赤裸裸的小脚。她的穿着打扮极为简单普通，都是自己一针一线缝制的粗衣布履，生病时自己在田间地头或山间林里寻找一些草药来熬水医治，粗茶淡饭伴她一生。她一生劳碌，生活清贫，无欲无求，无怨无恨。她带着我们走过了艰难的春夏秋冬，越过了岁月的沧桑人世，却没有找到合适她自己的那片天地……

她饱经磨难，历尽坎坷，含辛茹苦地将我们抚养成人，而自己没有来得及安享晚年，却早早离去！“言传身教”、“以身作则”这八个字在她老人家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实在说，这种母爱犹如天上的云，总让烈日，先从她的身躯穿过，给大地呼风唤雨降祥和；这种母爱犹如雨后的霞，总让清洗过的大地，不弃地躺在怀里，把七彩人生之梦谱写在高高的天际；这种母爱犹如醉人的春风，润物的细雨，相伴你一生的盈盈笑语，是你漂泊天涯海角的缕缕思念。

应该说，这种母爱犹如一杯浓浓的香茶，饥渴时给我们带来芳香！这种母爱犹如五光十色的彩虹，失落时给我们带来希望！这种母爱犹如一轮红日，严寒时给我们带来温暖！这种母爱犹如一盏明亮的灯塔，迷失时给我们指明方向。这种母爱犹如天之舵，地之柱，测量用的尺！舵永远正确，柱从不崩溃，测量之尺绝不犯错！

我用世间最美好的语言，赞美天下的母亲都不为过分；我以天下最美好的词汇来形容，都难以穷尽母亲对儿女的爱！

崇敬、赞美母亲是天下人共同的情感。母亲是忍着剧痛，把儿女带到世间的人。无论高官还是平民，无论富翁还是穷人，其生命个体，都是在母亲的腹中孕育。一个生命从呱呱坠地、嗷嗷学语，到上学读书，乃至长大成人，无不倾注着母亲的精心呵护和爱抚！无论你是在职场还是在宦海中搏击，总有母亲无尽的担忧和牵挂……

一个人的“人之初”，应是要牢记一辈子的。母亲在那里孕育了你，那是你的诞生之地。在那里，你呼吸到世间的第一口空气，看到了世间的第一道亮光。还有，你的第一声啼哭，奉献在那里；你与母亲血肉相连、息息相关的胞衣，也融入了那片滋养了你的山地。

母亲，是一位将掉在地上的被子，轻轻盖在熟睡儿女身上的人；母亲，是一位将鸡蛋藏在儿女的碗底，自己却端着一碗野菜羹吃得津津有味的人；母亲，是一位每年春节都给儿女添新衣，自己却穿着那件老蓝色、土麻布且多处补丁衣服的人；母亲，是一位盛夏夜里为儿女打扇，自己的衣服却被汗水浸湿的人；母亲，是一位对儿女需要花钱时，那个慷慨大方的人；母亲，是一位打骂淘气的儿女后，自己却躲在角落里流着心疼眼泪的人；母亲，是一位把所有给予儿女，自己却不图回报的人；母亲，是一位儿女听得不耐烦，仍在其耳边唠叨的人；母亲，是一位只牵挂着儿女，往往忽略或忘掉自己的人；母亲，是一位把天性与人性的光辉发挥得淋漓尽致的人。

母亲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她凝结了我们的血肉；母亲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她塑造了我们的灵魂。

我们因这样的母亲而感到荣幸！我们因这样的母亲而感到骄傲！我们因这样的母亲而感到自豪！

母亲平凡而普通，她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是俭朴的一生、苦难的一生、艰辛的一生，是历经沧桑、饱受煎熬、忍辱含垢的一生。她把全部的心血、全部的爱都倾注在我们子女身上，用心血与汗水，甚至泪水共同撑起我们这个贫困潦倒的家庭，把我们拉扯成人、成家立业。

母亲教导我自力更生、简朴勤勉，穷得有骨气，这就是家风。家风是一个家庭最宝贵的精神。我们与母亲一样，向善向上向好，做一个正直诚信的人，这是我们子女一生的财富。

母亲是一位没有什么了不起而又做出了一番了不起事业的人。她对我们唯一的期盼，是“谋国事”、“出人头地”，为社会做一点事情。

模糊地记得许多年前，母亲每晚除了给家人做饭弄吃外，在那昏暗且时隐时现的煤油灯旁为我们缝衣补裳。挑灯夜战养蚕、纺纱织布，不到凌晨一点，不下火线。鸡叫三遍，肩扛两包，背篓满满的蚕茧和纺织品驮夫般艰难的行走在山间羊肠小道上。下雨后的山路泥泞难行，为了按时去公社上交蚕茧、纺织品，母亲自制木板鞋，在木板底面铆四颗铁钉，安放双足后再用竹篾稍加固定，天雨防滑。有时家里连做木板鞋的材料也没有，母亲就用草绳编扎一双简易草鞋，来应对泥泞坎坷崎岖山路。当时镇里收购部门往往嫌贫爱富，看人说话，尤其欺负山里人，特别是老实人，总以蚕茧、纺线的质量问题为借口拒收，去十次有九次因质量不过关被退回。母亲含辛茹苦的劳动成果成泡影，她带着失落、无奈的神情背着蚕茧、纺织品原路返回时，当时我们作孩子心情无以言表，痛苦极了。母亲回到家，早饭早已被我们几兄妹吃得一干二净，母亲饿着肚子有气无力的又去生产队工作。母亲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辞辛苦，不停地耕耘着我们这个小家，这个穷困潦倒之家。

我的母亲一世寂寥沧桑，是一个典型、质朴的农村妇女。一生无大成就，也谈不上浓墨重彩，更谈不上卓有建树。尽管她离开后，没有为我们子女留下什么物质财产，但她却给我留下了不能以金钱衡量的精神财富。她诚实守信、宽以待人、严以律己、勤俭持家的优良品质，已内化于我们的心灵深处，作用于我们的头脑，融入在我们的血脉之中。正因为如此，我们在人生的旅途中才有了立业之本、创业之基。

母亲是在1997年5月突发疾病的，那是我父亲去世后的不久。她被医院确诊为心脑血管衰竭疾病，那年73岁。记得住院时，我曾送她一块上海牌手表，以便她看时间按时服药，略表孝子之心。没料触犯忌讳。按当地的习俗或说法，送表（钟）即送“终”的意思，当然这仅是寓意。谁料，儿子这番孝顺心意竟成了对母亲的分别之礼！送“终”之物！至今忆起此事，惩难思复，心焉内愧。

在母亲生命耗尽的最后时间里，她终日卧病于床，依靠药物来维持。当阳光透过家舍蛛丝萦绕的窗棂，照在她那布满沧桑的脸上时，我明知母亲的生命即将耗尽，在难过之余，仍强作镇定以康复之语对其安慰。母亲十分相信儿子这些温馨体贴的话语，哪怕是谎言，毕竟出自于儿子的善意。在弥留之际，她从不提离去的话，也未曾留下任何的遗言，总相信有康复的奇迹出现。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是1997年10月14日（农历九月十三）。这一天特别的阴沉，老家细雨纷飞，也是母亲近半年里难得“精神”的一天。后来我们才明白，这是人临终前的“回光返照”现象，时间很短，昙花一现。

这一天，母亲突然提出推（磨）豆花（豆腐），吃回锅肉，我们做子女的一一应允，满足了老人家的这一要求，家中的亲朋好友也流露出了久违的笑脸。饭后，母亲那不太有神的目光锁定于我，久久不愿移开，我读懂了她那份放不下我的含义。当时，自己工作异动加之婚变，正处于人生失望、彷徨、灰暗的低谷。为了让母亲放下心中那难舍的牵挂，自己暗下决心，只要母亲能闯过这鬼门关，我定会勤勉敬业工作，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孝敬，让苦命的母亲安享天伦之乐！幸福晚年！

然而，母亲却没能熬过当夜。在凛风暴雨的凌晨，带着一份牵挂，一份忧愁，永远地离去了。那瞬间，一股酸涩悔恨的感觉在我的胸中弥漫，泪水情不自禁地溢满了双眼。它像一把盐，撒在我已受伤的痛处，使我彻夜难眠。

母亲走了，还有谁能在炽热的酷暑，抑或冰封的冬季，含笑伫立在荒脊的山坡上，迎送我于十里之外呢？有谁能像她那样虔诚地祈愿儿子事业有成，而自己却死而无憾呢？回答是否定的。而今我终悟得，母亲健在时，“上有老”是子女一种表面的负担，母亲远离了，“亲不待”是子女一种本质上的孤单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而今眼下，我对“生前一杯水胜过坟前万堆灰”的古人说法才有了一个清晰的理解。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人世间，最悲痛的事莫过于此。这是两千多年前圣人发出的一番喟叹，千载轮回，依然感人肺腑，道出了所有亟亟思报者共同的伤感！

母亲，萧瑟秋风已过去，如今换了人间。贫穷落后一去不复返了。如今，我早已娶妻生子，事业小有造诣，生活充满阳光。暮年的我正在践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言壮语，为小康生活努力！

母亲，您未能看到这一切，未能享受到天伦之乐！未能享受到儿子的一份孝敬！而自己却犹如树上的枯叶一样，在天空中悄然飘逝。儿子每每想到这些，心如刀绞，黯然而泣……

日月轮回，四季交替，人生易老，亲情珍贵。为了生活，自己力求抛弃那所有的悲伤和忧虑，去追逐那幸福的潮水。但母亲那慈祥而又憔悴的面容，总是历历在目，浮现在眼前。我深知，这些碎片式的回忆，只能在"阴阳”两隔遥望默示，以表母子俩那一份永远也抹不去的深情！

仰望星空，眼前总是浮现出儿子每次回家见到母亲那一刹那的场景，那是您无限慈祥和喜悦的笑容，勾起儿子孩童吋在家中的一幕幕生活场景，儿子顽皮、放荡不羁，是您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影响了我。至今想起来，不管自己身置何处，仿佛这一切就发生在昨天，或者说今天，或者说眼前，仿佛母亲依旧站在山坳处，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翘首以盼着我们安全到家。

母亲您是否记得，大跃进时期，人民公社“大办伙食堂”那一年，远在他乡的姑妈家突遭厄运，表哥、表姐两兄妹小小年纪因营养不良而先后离去，您胸怀大义，毅然选择把您最疼爱的儿子送给了别人。

母亲您是否记得，儿子插队落户那一年的寒冬，天上飘着雪。一天老家生产队杀了一头山羊，您家分了一份羊肝，您全然不顾家人的反对，用芭蕉叶裹着，翻山越岭来回80里地给儿子送来，您饿着肚子又悄然离去。

儿子现在回头细想当时的情景，终于明白了一个做人的道理，为人处事要设身处地的替别人着想，把困难留给自己，把方便让给别人。母亲，您就是那样的人。母亲您以前把自己疼爱的儿送给别人，现在儿子危难时刻，您大老远为儿子“雪中送炭”，不惊扰儿子学习，不影响儿子干活挣工分、挣表现。您身体力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儿子，这就是母亲一一您的伟大之所在，行为是最好的老师。

光阴荏苒，又是新春。母亲离世已有二十四年了。今天的日子越好，儿子越思念母亲。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只有在失去后，才会痛悔未曾珍惜。

我在城里工作后，每次回家看望完母亲，匆匆而别，母亲总会在山坳处目送我，山坳可以目视十里山地之外，俯瞰长江，俯瞰大地。我走几步就会回头看看母亲，示意她返回。每次我转身，都会看到母亲依然佇立在原地，直至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坳的角落里。儿子看着寒风中母亲那弱小、佝偻的身影，心里那无尽的酸楚悔恨，无可告别的惆怅油然而生，随着思绪漂泊在茫茫人海中与无尽的天涯里。

“别来春半，触目愁肠断”。此刻，窗外的风声呜呜作响，似乎刮尽杂乱的思绪，但同时也刮起了我无尽的思念……

人们常说，善良的人死后会升入天堂。因此，每当夜幕降临，我常常仰望星空，总是在想，天上的星星究竟哪一颗是我的母亲呢？然而没有人告诉我答案。但我知道，母亲永远是我心中那颗恒定的启明星。

母亲，您离开我二十四年了，您在天堂过得好吗？人间很美，鸟语花香，可是你们再也看不到了，这世间再无你们的身影。

母亲，天堂一定很美吧？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母亲，你们在那边幸福快乐吗？你们在那里无忧无虑吗？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就趁着清明节看清回家的路，回来看一看爱你们的家人吧。

母亲，您可否用你那枯树皮的一双手，拂去你自己早已两鬓斑白的沉霜？我知道，红丝带、蝴蝶结飘逸的黑发，在记忆中已经久远……

儿子屏息于窗前凝视，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母亲，您恩重如山，儿子拙笔难尽。

草木枯荣，二十四年一瞬。

母亲，独自的旅途，您一定很孤单！

母亲，曾多少次在梦中与您相见，您的音容笑貌、您那佝偻背影与丝丝的银发，时刻浮现在我的眼前。尽管您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我仍然能够感受到您的存在，似乎就在我的身边，不曾走远。蓦然惊醒，泪水湿枕，辗转难眠。莫非您在九泉之下，还有未了的担忧和牵挂吗？

母亲啊，您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我们多么希望您那匆忙的脚步能够减缓！然而，儿子及亲人的期盼和呼喊，终究未能挡住您西行的步伐！

母亲走了，您的音容笑貌却依然如昔，深深地根植于我的灵魂里。您走了，却把思念留给了您的儿子。母亲，如果您在天堂有知，您一定知道儿子在想您！母亲，倘若有来世，您的儿子一定会孝顺您！母亲，您感觉到了吗，儿子每时每刻都在怀念您！母亲，现在我把对您的思念揉进文字里，不知道您能否看得见，儿子此时一抹淡淡的忧伤……

母亲走了，再也看不到您缓步行走的背影，再也看不到您满头的白发，再也看不到您沧桑的面容；慈母手中线，再也无人可以拿起；微弱的灯光里，再也看不到您柔情的微笑与慈爱的关怀。

母亲走了，到了另一个世界。母亲在另一个世界里，只有幸福，没有苦难；只有光明，没有黑暗；只有友爱，没有仇恨。母亲，如果您我都有来生，我愿意并祈求您还是我的母亲，我依然愿意在您的怀抱里长大，和您一起经历人世间的一切苦难和欢乐，用我的寸草之心，回报您的三春阳晖！

母亲走了，但您的精神和爱永远留在我们心中；我们对您的爱与怀念，也将随着无穷的岁月，无限地生长。

母亲，春天来到的时候，我们会看到您在桃花丛中微笑；夏天的炎热里，我们会在莲花的盛开中，祝福您；秋天降临的时候，我知道您会在累累果实中，喊我吃饭，叫我穿衣，哄我好好睡觉；母亲啊，冬天里，我要用您给我的肌肤和体温，赶跑所有的寒冷，用您给我的身心，温暖您。

母亲，假如思念能够铺成天路，我会疾步流星地迈入天国，把您接回身边，再续母子缘。

母亲，假如眼泪能够打造天梯，我会步月登云，登高去梯与您融为一体，化作空寂。

母亲，假如上帝允许您再一次复生，我愿以身体为代价将您赎回；假如你能逝而复活，我愿以鲜血为代价为您沐浴；假如世上有后悔药，我愿以生命为代价去换取。母亲，儿子多想时光倒流，再和您见一次面；儿子多想奇迹发生，祈祷上帝恩赐再给母亲一个轮回。

母亲，我爱您！犹如爱我的生命！即使自己生命很短暂，我也要将对您的崇敬感激之情滴落在奔腾的时间洪流中，跟随人类文明历史的脚步，让它永远的延续着。在两岸崇山峻岭之间，在光滑的岩石上，碰撞出一曲动人心魄的孝道之歌！这将是我值得用一生去完成的巨著。

“云淡枯原青草短，风吹旷野纸钱飞”。

清明节到了，让儿子点一盏心灯，寄托无尽的哀思与怀念。天堂的母亲，您安息吧！

△ 笔者母亲